一段时间之后的一天,温斯顿从华丽的电梯间走了出来,原本阴暗的走廊立刻亮起,此时此刻,电灯只为他一个人亮起,他在这里拖着脚步一步一步向公寓门走去,肾上腺素快速分泌的消退带给他一种难以言表的疲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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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到了家门口,这个对于他来讲依然陌生的地方到底是能算是一个家了,对他来讲只要有亲朋的地方就算是家。在他刚到库尔什金奇时,从一户人家租来了一辆房车,三个人一起住在哪里,那里对他来讲,也算是一个家了。
他用那把智能钥匙开了门,尽管开锁方式古朴,但是让他倍感亲切,这个锁和他曾经的家的锁基本类似(当然,更高级,更难以破解,康川葛九日精明的很)。他推开房门,康川瑞子望着他,她的脸上正架着一副全息眼睛,这也是她主要获取信息的方式。
“欢迎回来,工作怎么样?”康川瑞子走了过来,看起来她今天过得不错,按照温斯顿原本的设想,她会对这座城市感到反感,因为她一开始就是为了距离她哥哥康川葛九日的势力远一点才来到南方,现在回到了东方省难免会有些许不满。两个人坐在小沙发上,打算好好谈谈,这可以使他们互相感到轻松,没有什么和最亲近的亲人在一起更令人安心的。
最近训练紧张温斯顿神经已经又紧绷了一天,再这样下去他就受不了了。当然,他认为家中不会有危险。不知为何,他居然开始相信康川葛九日了,作为新一代资本家中最有个人魅力的人,康川葛九日确实靠此获得了一大批忠实的手下,比如张秘和马秘这两位用于替代他父亲手下的得力干将。
温斯顿对着他的妻子露出了疲惫的微笑,说道:“太累了,比工厂里的机器还要累。”
“哈,可不是嘛,我们家族的辉煌不就是建立在这种劳累上吗。现在大多数的重复性劳作都靠机器人了,你去当佣兵还是护卫还暂时替代不了。”
“那你呢,你今天过得怎样?看起来比我要好得多。”
“啊,那确实吧。我今天去见了同学,他们的游戏工作室正式成立了,邀请我加入。”
“这样啊。”温斯顿顿时有一种释然或骄傲感油然而生,“我有一个问题,你们家族你了解多少?”
康川瑞子沉思了一下,接着说道:“不比你多多少,我就知道一些‘发家史’。我们家族第一二代人发战争财;第三代也差不多;至于第四代和第五代人吗......你也清楚,靠电子和生物技术行业。”
她停了停,接着说道:“到底是怎么样的,我也不大清楚,也许我的父亲会知道......”说完后,她却陷入了沉默之中,她又想起了父亲,那个忙碌的商人,还有她的祖父,那个彬彬有礼的绅士,他们都不在世了,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这些仇恨。这十年来三井都太乱,或者说,全国都乱了起来。
温斯顿拾起了那台康川瑞子亲自改造的电脑,再度点开了新闻网站,不知为何,他突然开始看新闻了,只是因为对北方省的好奇和对战争的畏惧,毕竟他现在算是雇佣兵了。
新闻并不算是喜人:“北方省元首遇刺案过后,本应在复活节前后开始的元首大选被迫提前了,但是,几个月前还发生了太平党议员遇刺案和工人党元首候选人遇刺案,只能用不妙来形容,绝大多数政党的竞选计划都被干涉或阻碍了。
“与此同时,赛贝斯联盟调查局和赛贝斯联合体调查局宣布,本次刺杀案牵扯到境外势力,杀手最有可能来自南亚林人民共和国。
“接下来,镜头转向新闻发布会现场:‘我方强烈谴责此种行径,这是对二十年前《南北和平条约》的最直接的挑衅。我方希望南亚林方面对此行径提供一个解释。战争并不是我方希望看到的结果,但是我方绝不会放弃战争作为最后的手段。’”
温斯顿向后倒去,叹了口气,随后康川瑞子凑向前去,眼中有十分的好奇和一丝丝的担心与怜悯。她瞄了一眼温斯顿刚才正在看的新闻,便惊呼一声:“危险了。战争与和平啊!”她心里明白了,康川财团旗下的佣兵组织若发生战争必定会出兵,这相当于把温斯顿往火坑里推,康川葛九日害人心不止啊。
“不幸啊,我明天就要去报道......”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断了这句话,这是打给温斯顿,来电通知上显示,打来电话的人是康川葛九日。
“接吧。”,康川瑞子说到。替温斯顿摁下确认键。随后小号电脑便传出了康川葛九日平静而又不屑的声音:“新闻看了吧,我确认过了,你肯定不会去这个战场上打仗,就连卢裕都不会去......”,两个人的心平静下来,可是紧接着“但是你可能会去打治安战。”
康川瑞子又不平静了,一把抢过电话,说到:“你就打算让他上战场?他才是一个新兵呐!”
“冷静,不只有他,还有卢裕,他也只不过是去做一个‘副官’罢了,不会让他上前线的。当然,这是治安战。镇压西部的叛乱,新闻上看到过,对吧。我最多只能说这些。”
“太危险了,孩子还没有出生,怎能让父亲上战场?”
这时温斯顿张嘴了,他不想让康川葛九日和康川瑞子继续这样吵下去:“我必须去,这毕竟是工作,我相信你亲爱的哥哥会保证我的安全,就像保证卢裕先生的安全一样。”
康川瑞子稍显震惊,但并没有表示出强烈的反对:“那你就去吧,但愿不会有事吧。”她一直很坚强,不会对丈夫上战场感到多么的担心或是恐慌,她准备好最差的打算,并已经打算好抗下一切,如果温斯顿没能回来。
“好的,大兵,明天八点来我这里,后天去西部,你要坚信,你会没有事的。”
在挂断电话之前,康川葛九日对温斯顿说了最后一句话,只对他一个人:“睡个好觉吧,暴风雨就要来临了,对你,也对我,对所有人都一样。”
对于这句话,温斯顿似乎是听明白了,甚至是很透彻,他不再多问,。他对于隐晦的东西向来是看的很清,也最终导致他落到了现在的地步。
那一夜,他感觉自己睡的格外香,可能是不久前的惊心动魄让他感到劳累,也可能是潜意识在发作。
次日清晨,他依旧是早早的离开了家,尽管公司并不远,可在他的内心中有一种什么东西驱使着他,没有人说得清那是什么,哪怕是他自己也说不太清。
三井都太阳依旧升起的早,跨过一条街道,他便来到公司大楼跟前。进入大楼后,他看了一眼时间,发现时间甚长,便没去找康川葛九日,反而去了二楼那家餐厅。明显,他打算车一顿早饭,他深知“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的道理。
此时距离上班时间还有超过半个小时,还不到七点。但是这家店开门更早一些。这就像是为那些早到的优秀职员准备的歇脚地。
当然,这里人不多,几乎是没有所谓的“优秀职员”。二楼的那家餐厅内一共只有不到十个人。
温斯顿看了一眼菜单,惊喜的发现这里早餐种类是真的多,油条饭团培根鸡蛋咸甜豆腐脑,都有。而他要了一杯咖啡,和一套煎饼果子,而这些东西端上餐桌总共用了不到一分钟。或许这便是机器的实力吧,不是人类可以比拟的.
温斯顿随便找了一个座位,开始享用他的早餐。然而在7:15分,他才去会见康川葛九日,实际上并没有早多少。并且更不幸了,他必须和一个大胡子猥琐军官挤一台电梯。
这位军官穿着一件绿色的军便装,很明显是雇佣兵,但是身上并没有能看出军衔的物品,既没有佩刀配枪也没有肩章。一把大胡子和黑色的头发连在一起,而且最重要的是是不是看向他,稍微带着轻蔑的笑容,但更多是友善的笑,就像是在关爱弱智儿一样。
到了五十一层,他们两个人也是一同下了电梯,甚至连出电梯后走的方向都一样。温斯顿并不喜欢有人这样一直跟着他,换了谁都一样。他感觉这个男人不怀好意,虽然他心里很清楚不会有任何人在这里对任何人下手的。
两个人一直走到了康川葛九日的办公室门前。温斯顿推开厚重的们,看到康川葛九日端坐在办公桌前,视线刚从时钟上移开,移动到了大摇大摆进来两个人的身上,他的手中拿着一杯咖啡,显得格外悠闲。看见大胡子军官他也毫不在意,反而说:“冉将军,你可算是把他等到了,我也算是把你等到了。”他一边说1一边用举着咖啡杯的手向着那位军人指了指。
温斯顿走向前去,坐在了桌前的一把椅子上。
至于那位姓冉的军官,就显得自在多了,他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了一旁的酒柜边上,拿起一瓶上等的威士忌,一瓶16年的陈年威士忌。他拿起三个杯子,给三个人每位倒了一杯,好像自己才是这里的主人。
康川葛九日自然不太乐意,但并不是因为冉中将“鸠占鹊巢”的行为,而只是因为早晨饮酒:“你要少喝,这场战斗是由你指挥的。”
但是冉将军不仅没有放下杯子,反而又喝了好几杯:“那又怎样,古有李白醉酒作诗,还有那个......醉拳!我喝几杯又无妨。再说了,今晚出发对吧。有的是时间醒酒。”
这时候轮到温斯顿感到诧异了,他原先一直以为是由卢裕来指挥这场镇乱事件的,便投出了疑问:“难道不是由卢裕准将来指挥吗?”
听到这句话,冉将军发出了独特的爽朗的相容,而康川葛九日只是叹了口气,冉将军替康川葛九日解释道:“卢裕不行,他太软弱,没什么经验,连演习参加的都少,就连官职都有不少水分,所以我向康川先生提出把他换下来,跟着冯将军参加一场实质性的战争再说,反正也快了。于是我来了。”他停顿了一下,指着温斯顿接着说:“至于你小子,康川先生要我保护好你,所以说你可小心点吧,因为我根本做不到。”又是一阵爽朗的笑声,“一会儿咱们就去机场。”
虽然说他早已料到但是还是难免感到不悦。他看了一眼康川葛九日,康川葛九日透露出那难以形容的眼神,只是这次似乎是更不安,更不放心?不对,更像是充满了怀疑!他说了一句:“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担心,相信我们。”他还有一句话没说出口:“还有瑞子。”他能控制住自己,这句话不合时宜。康川葛九日挥了挥手,示意他赶快离开,温斯顿照做,离开了,关上了门。
随着门关闭后,巨大的声音在办公室在回荡。康川葛九日几乎是瘫倒到椅子上,从未有人给他这么打打击,这种不安还是第一次。他需要强硬起来了,比如说找个人......
温斯顿跑向电梯,最终倒是赶上了,和冉将军一起下到了地下停车场。
地下停车场中停满了车,但是冉将军那辆高大的越野车总是显得格格不入。
两个人一前一后向越野车走去,它好像完全不属于这个地方,它来自西伯利亚的荒原或是阿拉善的沙漠,但绝对不是三井都这片被开发了80%至90%的地方。这种野性的美可不多见了,自从20年前。
这二位登上了车,其实和温斯顿一开始所想是有不少差距的,毕竟在冉将军这个职位应该是不用自己开车的。
冉将军启动汽车,向机场方向开去。在路上他对温斯顿这样说道:“有一句话,我必须要告诉你。不管你信不信,康川葛九日绝对不靠谱。”
温斯顿很是惊讶:“啊,为什么?是因为卢裕将军的关系吗?”
“不完全是......但确实也有一部分。”冉将军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我难以接受一位比我小五六岁却没有战功的人坐到和我平起平坐的位子上。靠关系怎么能行呢?这不就完了吗。”
温斯顿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他的话温斯顿很难不赞同。他也记得,在曾经的某时他也曾经表达过自己的不满,但是因为太显眼而被针对——用枪和子弹来针对。
冉将军把话锋一转,转到了温斯顿身上:“你看看你,在康川葛九日面前唯唯诺诺的,你难道不能硬朗起来吗?”
“您说的没错,但是一确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硬朗,就跟瑞子一样。”
冉将军扑哧一下笑了:“这么说你还不如那姑娘,难道说瑞子不会使你改变吗。”他很快收回了笑容,“不,不,不。你已经被她改变了,我能感觉到。”
越野车在高速路上奔驰而过,因为重心过高而且车速实在是太快了,车就像是要飞起来一样。但是最终,它还是很是坚强的挺到了终点,没有半路飞到桥下,或者撞到大巴车。
机场大门边,车便被拦了下来,机器安保十分靠谱,至于那个真正的保安则在保安厅内喝着柠檬茶注视着这一切。冉将军把通行证扔到机器的脸上,或者说是摄像头上。经过一秒的检查后被还了回来。机器十分庄重的说到:“飞机已经准备好了,在三号机库,请勿在跑道上行驶。”
冉将军朝着机器吐了一口口水,它自然也是毫无怨言,毕竟只是机器罢。但即使是人也不会有任何的怨言,他们不敢,在恭顺方面人类相比机器更是能手。而且谁不怕那些“大兵”呢,很多人也都是听过大兵横行霸道的新闻(而且因为康川财团,大兵没有受公共惩罚)。
机场内外围是给内部车辆行驶的车道,一条铁丝网后就是彻彻底底的跑道,在这条跑道的尽头是一号货运区的巨大机库和临时仓库,也就是目的地。此时此刻,货运区已经被警方完全封锁,显得像是有一场凶杀案或是货运区内又一位恐怖分子一样。
只要把通行证给了那些警视厅吃干饭的人看了就行了,他们才不在乎到底在看着什么。对他们来讲,凡是还有SCBI和SUBI两大组织顶着呢。大部分的警官都躲在车内吹着暖风抽着烟,时不时瞄一眼,就连拦路杆也只要轻轻一挪就可以了。
不知为何,当温斯顿看见这群群好吃懒做的警员时开始情不自禁的把他们和几个月前见到的那两位叫做“罗尔”的SUBI探员。哪怕是同为SDPS(赛贝斯公共安全局/警视厅/警察厅)的汤米·李都要比他们好不少,或许是较为年轻且被迅速提拔的缘故吧,汤米·李确实对工作很上心。
硕大的机库中放了许多大大小小的板条箱,乍一看就只是装着武器的箱子,但定睛一看,这一个个箱子上写着来自各个地区,汉语、俄语、韩语、日语......
这机库的中央是一架巨无霸,一架北部重工的HTP-250型大型运输机。此时此刻大量正有大量第一批物资被装入飞机,以及一小部分步兵。
两个人走入了运输机,运输及内部有两排座椅,而中间则几乎是装满了货物。两个人对了一下时间,确定时间无误后冉将军对所有人说到:“三十分钟后,也就是十点整,前往跑道。来迟的就坐火车吧,车票不报销。”
有人这样说道:“座军列还要我们花钱?大不了躲全地形战车中逃票呗。”所有人都笑了,包括冉将军在内。对军人要严,这是没有问题的,但是冉将军对自己不严格,军中关于冉将军的段子也是一个又一个的。
差不多十分钟后飞机准备好了,全员登上飞机。发动机缓速运作,仅仅靠着自己便滑翔跑道,这是必然。冬日的太阳照射之下,白色的运输机显得格外亮眼,也惊得警员们阵阵惊呼。
流线型的运输机像一只白天鹅一样飞向天空,温斯顿这次没有看见地面远离但是他依旧感受到了,他又一次离开了地面。他的眼前这次是一大箱军火和机内虽不昏暗但也绝不算明亮的灯光。温斯顿很快又离开了三井都就像是被人强制赶走一样。
七八个小时候,伴随着一阵颠簸,这架“巨无霸”最终降落到了一处机场。当机舱货门打开后,温斯顿竟然被阳光刺得有些张不开眼,他又看了一眼时间,确定是傍晚时刻。他已经明白这是什么地方了。
“步兵先行,回营房休整,次日联合当地部队联合出发。”冉将军说话严肃起来,没有人再打趣。看来他们三十人就是这场战斗全部“外援”了。
三十人陆续下了飞机,温斯顿环顾四周,这是一个特别空旷的军事基地,但没什么驻兵,也就五六十人,工人技师会更多。战车有两辆、客车两辆、飞机算上运输机也就三架。
虽然说这里水电齐全,但是对于这些只会打富裕仗的士兵们那可不好受了。
“将军,这是我们全部的装备?”一位士兵这样问。
冉将军不着急回答这个问题,倒是从口袋中抽出一包烟抽了起来。抽完一根,才在路上回答道:“那个问题我可告诉你,不是的。我应指挥千人。”
宿舍楼可以装下上千人不止,但基本空着。其中几个上等的房间是专门为军官和勤务兵准备的。但是雇佣兵组织从来没配过,所以温斯顿理所应当的住了进去。
说实在的,这绝对是特权。在军营内会准备一见有着吊灯酒柜和钢琴的房间实在是离谱。而且这间屋子禁止中校一下军官入住(除了副官、警卫员或勤务兵)。这就好比在军营内设置了一间五星级酒店的套房。
冉将军一进入房间就像一位孩子回了家。他从酒柜了拿了一瓶杜松子酒,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一饮而尽,然后满足的半躺在沙发上,随手拿起来一本小说,俄语版的《战争与和平》就着酒和点心读了起来。
温斯顿很不理解,一位军人会如此贪图享乐,他也完全想不到在军营中会专门设立这样的房间给军官。“将军,这种特权不可耻吗?”
“可耻?没有拥有的人才会说可耻。来,我问你,你住不住?”说完后,他露出了微笑,让人看不透。
温斯顿还是坐下来。“看到了吗,可耻吗?”冉将军这样反问到。他点了一支烟,接着说道:“我告诉你吧,咱们的军队每年会丢失数千发各类军规穿甲弹,大小武器也有近百,而且这都是每年。来,我问你那个更可耻?”
温斯顿实在是无言以对。
“享乐算是什么啊。”他停了停,把烟头在指尖旋转,接着说道:“我告诉你,武器丢失没人管,全被压下来了,政府不想和军人起矛盾,这也就是雇佣兵地位越来越高的原因。”
这就是事实,温斯顿也心知肚明,分裂有多严重哪怕在警队时他也就知道,一个个有多脏他也早就应该预料到。这就是当下的世道。
“唉,跟你讲这些就是希望你能别整天道德绑架自己人。”
“是,是,我去食堂吃饭了,需不需要我为你带一份?”
“你就去你的吧,现在还能吃上热乎饭,等到打起来,就吃不上了。”冉将军自己是参加过二十多年前的那场南北战争的,在那时他从下士升到中尉,后来才加入的佣兵组织。他从那时开始就很少吃正餐,总是吃军用饼干之类的冷餐。
温斯顿推开厚重的门,离开了,只留下冉将军一个人半躺在沙发上。他感觉自己能听到士兵们激动的声音。这是一群新兵蛋子,估计没杀过什么人。但他杀过,此时此刻他开始像这样一个问题“如何区分恐怖分子和普通百姓......”他不敢再想。
冉将军从衣架上的枪套中掏出来那把定制的转轮手枪,往枪膛内塞满了.45长径弹放了回去。他感觉很不爽,他真的不喜欢战争,他只想喝着酒吃着饼干。也许等到来齐后会好起来,两天后应该就都来了,带着长枪短炮和全地形战车。他料到会死伤多少人,他不太在乎。
但康川葛九日不想让他的妹夫死去,但其实很模糊,他说不想让温斯顿死和不想让温斯顿活也并没有什么区别。模棱两可的回答也会让冉将军很不爽,还有那句一句“试一试他”也让他不爽。
但是他必须认了。作战计划书早就写好了,明天他就要去周围看看,亲自去看看而不是用瞭望台或是卫星,多此一举又充满风险,但他就是想要试试......顺便再带上温斯顿。
外边不知是谁升起来一堆篝火。吸引住了冉将军的目光。此时此刻终于是黄昏时间,这些年轻的士兵就像是在夏令营中的孩子们一样,他们总是会想要摸鱼,给他们一摊火就乐开了花,之后是一摊又一摊,火的下面是不知从哪里弄来的铁板,边缘处还烤着几块肉。
声音很欢快,有点吵闹。冉将军不想去管他们,到时候出事就当作长记性了。坦白来说冉将军是看不起敌人的,一些恐怖分子他确不放在心上。
一个小时后,天终于是黑了,火光显得更烈了。但是比起他们的欢快,有的人已经是受不了了,一些自封“正义”的人早就等候多时了。
黄沙上,枯草丛边,巨石后方,土坑下有不少图库鲁塔独立党的武装分子,准确来讲是14个敢死队。他们身披着吉利服,脸侧贴着地面,双眼目不转睛地盯着军事基地的铁丝网围墙,他们一动未动,除了他们自己人,其他人很难理解这种坚强的意志,在这种意志下他们不畏严寒不畏烈火不畏炎热,最不畏惧的便是死亡。
迅速的,两位武装分子站了起来,向着围墙大喊着飞奔过去,他的腰间是4公斤的c4炸药,瞭望塔上的哨兵这才打起精神来,这位神枪手迅速举枪瞄准,一枪,两枪,那两个人踉跄的倒在了地上。枪声也迅速引起了其他士兵的注意了
“快去拿枪!敌军来袭!”此时此刻,大部分武器都在宿舍地下室军械库中,只有几个人拿着手枪。
一声巨大的爆炸声震住了温斯顿,他望向爆炸方向,腰间的手枪已经拔出,还是那把康川葛九日给的.44半自动手枪。在这声爆炸之后是人声鼎沸:“杀!”
哨兵打算瞄准但是被烟雾弥漫,当烟雾散去后才见到围墙已被炸出一个可通过两辆卡车的大洞。拿着各式武器的武装人员虽不多,却训练有素,迅速寻找掩体。同时远处的高地上一个巨石边,或者说就是那个巨石,一发导弹袭来,将哨塔炸毁,哨兵也从将近二十多米的哨塔上坠落。
武装分子感觉比营中大部分士兵都像士兵,他们退下吉利服,身下是海军蓝的大衣。手中全自动步枪间隔开火,四个小组轮流掩护,小组内也相互掩护。营中近百人化作困兽一般。
温斯顿躲在营地宿舍大门边,在敌人进攻路上。墙体被大的千疮百孔。然而此时此刻他不害怕。时不时还用手枪回击,只是命中率不高,几个弹夹下去命中数屈指可数。
进攻的角度几乎可以用刁钻来形容,若想瞄准射击大半个身体都要侧出窗外,在身体不稳的情况下也没有可以架枪的地方。有两三个人被打伤。反观只有一个小组人员不满,那个伤员在不知吃了什么的情况下像宿舍冲过来,迅速被在二楼找好架枪位置的机枪班打断了下肢。
那个受伤的武装分子就那样自爆了。在地上留下一个半径一米的弹坑。冲击波震着生疼,但是更可怕的是温斯顿见到的那只被烤糊的断手,它就落在温斯顿的面前。建筑上沾染了血迹,却能振奋那些武装疯子。
重机枪手从高处扫射,穿甲弹有效打穿水泥桩和矮墙等掩体,敌人没有任何躲藏的地方,只能发了疯的吼叫,发了疯似地还击。
温斯顿听不清这乱吼,枪声实在太大,哪怕在50米开外。他只是感觉那是一种悲鸣。
机枪停下了喷射的火舌。几个胆子大的雇佣兵穿着全套的作战服,检查着地上的尸体,他们端着枪,试图发现没死透的,但是他们多虑了,都被打碎了,能不能看出形状都是个问题。所以他们唯一能做到的便是回收战友的遗骸。所有人无一不为之感到悲伤。
三具尸体用被罩盖住,鸣枪致敬,等待运输机运走“货物200”。
冉将军向着西部军区的司令员问话,卫星电话一通,冉将军就是一句大吼:“老子的兵呢?还不发车吗?孙中将!”
在电话的另一头传出来一个低沉又沙哑的声音:“被袭击很正常,这里最近有点乱。至于说援兵嘛......”他不紧不慢的说到。
“有屁快放。”
“莫着急,援军已经发车了,有五百人去你那里,还有地对空导弹什么的,顺便还有施工队和建材,我估计你们被炸得很惨。”
冉将军依旧很不悦,“没毛病,那么这几百人有没有指挥官?”
“有的有的,领头的人你肯定认识,是姓龚,龚上校。”
姓龚的?,冉将军在自己的脑海中疯狂回忆,最终想到一个姓龚的军官,他认识的可能唯一一个会出现在这里,“是龚彤乐吧。”他也没想到会这么平静的说出这句话
电话那头笑得很贼:“Bingo,你看我对你好不好,给你送了个女人来。”
“我去你的,你这叫什么话,你把这里当成什么地方了这里叫作军营,懂?不是婚姻介绍所和线下交友地。她有经验吗?干过点啥?”
“那又如何,你不想见她也没办法。倒是说人家也有过一次‘英明’勋章。”
当时他有点被怒气冲昏了头脑,忘了一个重要的问题,在挂电话前才提了出来:“中将,我们这里遇袭时挨了一发导弹,你可知道怎么回事。”这句话他心里正算计着,可是不料对方表现得很平静
“那又如何?关我什么事?咱们军队是什么样子呢你心里也清楚。还有,你别看你是临时司令员,我的官职比你大的多,在某些方面你和人家龚上校差得远。”之后便挂了电话
冉将军属实是气不打一出来,龚上校他认识很久虽然联络很少。十年前,他们在军校毕业典礼上认识的,她是毕业中尉,而冉将军是陪场的一位少校即将升为中校。也许他们确实有段恋情,但是没多久就不欢而散了。
现在的冉将军有些许看不起龚上校,他是23年的士兵还拿过“英勇”勋章一次,三级战功一次。反观龚上校没参加过任何战斗,大概率也没什么功勋,但据说她次年来到西部军区后升官很快。怕是冉将军这辈子都不会懂得那所谓的“巴结上司”没办法“人情世故”他一窍不通。他想守着自己的正道,也应该料到别人的想法。
但无论如何援军总归是来了,迅速的控制住局面,稳定道路,设计哨卡就有人手了,现如今西部军区的三成资源都是他能够调动的,只要不出特殊的岔子稳定局面就是轻轻松松。
次日,在太阳尚未升起的时候,一架武装直升机降落到机场。冉将军搬了一把椅子坐到机场旁边,刚刚被涡桨发动机巨大的噪音所惊醒,在椅子边放着一把自动步枪,枪中压满了穿甲弹。看见直升机降落,他把步枪拿起,没有瞄准。
随着旋翼越转越慢,扬起的沙尘也逐渐减少,渐渐能看清了,一位女子带着沙色面纱向他走来,身后还有几位参谋。=与卫兵。
他们是这样说到:“早安司令。”敬了一个军礼。
冉将军回敬军礼,温斯顿作为副官显得有些姗姗来迟,他站在冉将军左后方,显得有点不知所措。这几位参谋一共是五个人,其中他只认识龚上校一人,其余的人他也许见过但是绝对没见过。
对于冉将军严肃的面容,龚上校毫不意外,这五个人和卫兵的目光在温斯顿身上或许会多一些,毕竟他并不像军人,也许有点像警察?这是必然的,他不是一个训练有素的士兵,但一确是一个训练有素的警察,至少曾经是。
在去作战室的路上一位参谋开口道:“冉司令,对于剿匪你有何打算?”
“我认为这已经不是一般的恐怖分子了,必须要重拳出击。设哨卡都是基础操作,必须摸清楚他们的底细,根据孙中将的信息来看很明显这是一股境外势力入侵并煽动导致的。”
“我认为没什么问题,孙中将大家肯定是信任的。”龚上校力挺冉将军,但是冉将军自己都觉得孙中将的信息不可靠,而且他觉得作为恐怖分子他们的火力是惊人的恐怖,那一发导弹令他印象深刻。
冉将军面向温斯顿,对他说道:“小赵,康川先生让你来这里肯定是一个错误的决定,我希望你能发挥一些用处,比如带着侦察班的几个弟兄看看周围,提供一些信息,我不太相信卫星。”
“好的将军,我会去的。”温斯顿转头就离开了,心中还在想要不要叫冉将军为“冉司令”。
温斯顿去军械库拿了一杆步枪和九十发子弹,其中三十发是手枪子弹。这把手枪是他最信赖的家伙事。几个侦察兵战友一看就很靠谱,他们拿了望远镜和激光测距仪照相机等设备。
“我跟你讲,冉将军特别古板,有那种不属于他那个年龄的古板。”一位侦察兵这样说道,“依我看咱们完全不用去那么危险的地方收集信息,直接靠着卫星就够他们用了,现在可好,还要我们去那么危险的地方。”他们此时在正在前往全地形轻战车的路上。
一位年龄稍长的战士反驳道:“话可不能这样讲,他让咱们收集信息我是能理解的,还有士兵的任务就是遵守命令。”不过他还是这样说道,“危险也确实是真的危险啊。”
另一个士兵煽风点火似的问向温斯顿,“赵副官,你怎么看这件事。”他们已经是熟人了。
“依我看,我认同咱们老兵的说法,地图的每一分都是需要实地考察的。而且我想去那边高地看看。”他反手一指,指向昨夜导弹来袭的那片高地。
“我没记错那里叫做‘881’高地吧。”
四个人一同上了车,检查了油表机油表和车载重机枪子弹之类的,便向着营地外驶去。卫兵看他们的眼神犹如看烈士。
温斯顿坐在驾驶位,测量观察他都做不到,所以只能开车了。他觉得这辆车是真的不错,有空调,不怕冷,全车上下被复合材料所包裹,必要时甚至可以只靠全车四周各式各样的摄像头来观察四周,简直是为将士安全下了血本,就连机枪和榴弹发射器都是完全遥控的(必要时也可以手动。但估计没有人愿意)。
四个人已将近80千米每小时的速度向881高地驶来,整个过程只用了不到5分钟就从营地行驶过来。
他们并不着急搬设备,副驾驶的那位老兵尝试用热成像来检查四周,他只是想要赌一把,但这的确是无用功。热成像放大倍率太小了,若真有人想要伏击他们靠热成像也完全发现不了。
“哎呀,下车吧,赌一把吧。”
四个人下了车,从后备箱把各式设备从后备箱中拿了出来,开始测量。温斯顿帮不上什么忙,靠着望远镜和射手步枪来搜寻着目标。坦白来说他并不是什么精确射手,他根本没有那个能力,手枪他确实打得准,但是这种近似于狙击枪的射手步枪他第一次摸,所以对他来讲这不是枪,而是一个望远镜。
时间过的很慢,但是出人意料地平静,三个人用了一段时间完成了在这里的测量工作,这里是比较平坦的地方,周围只有881和501两个高地,但是东北方向和西南方向山峰就出现了,经过测量那是超过30公里远的地方。经过探查有几个地方需要加强防守,881高地必须有士兵把守,那怕直线距离只有5km。
在这里还有一个意外之喜,在那块巨石的后面发现一个被沙子半掩着的铁桶,侦察兵挖出来一看,对另三个人叫道:“看看这个,这个东西可必须带回去啊。”他把这个东西抬起来,老兵一眼就看出来了,“这是咱们的反坦克导弹啊。”
将近两米长的发射筒是沙色迷彩的,很明显它是从西部军区搞来的。而且通过周围的痕迹来看那个人应该逃得很快。
“看来咱们还需要设置一个专门的搜查科了,乌拉特曼可就不好搞了。”老兵这样说道,而他所说的乌拉特曼则是特殊的情报机构,可以触碰到其他机构所碰不到的地方,比如说军队和境外。
“我觉得可以向冉司令申请一个搜查班来专门处理这种事件,看来这件事不一般。”温斯顿这样提议道。
其他几个人觉得好笑,“不一般是不一般,但还是轮不到咱们自己去做,没有这个权力你知道吗?”
“是,是,那么接下来我们去那里?”温斯顿这样问到。
“回去就行了,没什么可查的。”老兵这样说到。另外两个人欢天喜地的把设备塞到车厢中,温斯顿也将导弹抗进车厢。
此时此刻,车内的气氛显得轻松很多,离开战场会更加舒适,但哪怕在一辆装甲车上也会让人舒心。
全地形车从高地上驶下,此时时间刚过十一点,但因为日出晚,午餐还远得很。估计大部分的人都在为基地进行防守工作,据说要建造双层铁丝网围墙和快速防爆墙,但不知用没用用处。
全地形车并没有通过原路返回,他们打算走一条不一样的路线,通过地图来看确实会更近一些,但这总是伴随着风险。
沙石被全地形车大尺寸的车轮卷起,拍打在V字形底盘上。车内有说有笑,还播放着一首经典的摇滚乐,叫做《Fortunate Son》。
伴随着颠簸,车胎碾过一颗枯萎的矮灌木后只听见巨大的“轰”的一声,13吨重的六轮全地形车便被掀翻了,最后的车厢部分已经炸的不成样子了。沙尘四射,爆炸的破片穿透了后车窗,但没伤到什么人。这里不止一个炸弹,有整整一排都是炸弹,周围的道路被彻底炸毁,难以行车。
爆炸激起的烟雾将战车彻底盖住,巨大的沙土烟云在几公里外的基地被看的一清二楚。
“指挥部,401好战车遇袭,需要支援”哨兵像指挥部报告到。
温斯顿第一感觉是听见吵闹的音乐声,感到剧烈的头痛,随后才睁开眼睛,头盔在他的上方,帽带断了,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被倒挂着。他把安全带解开,一只手撑着地车顶才保护头部。
他用力的将装甲车门推开,看到远处已经有人来接他了,尘土飞扬和沙色迷彩,绝对错不了。温斯顿检查了战友的情况,他们身上并没有流血,但是自己脸上却多了一个口子。
他快步跑向援军的战车,大叫着:“帮一下,他们三个都晕倒了。”
重型防地雷车停了下来,四个战士下了车,去救人,温斯顿自然不能闲着,他爬回车内,将锁死的车门重新打开,两个人抬一个士兵,分两回搞定。
当搬到第三个人时,依旧是801高地的方向,一辆雪白的皮卡车冲了过来。士兵踉踉跄跄的飞奔入副驾驶位,用榴弹发射器瞄向卡车,一跑下去,卡车变成一个冒着烈焰的火球,翻滚着停在了戈壁滩之上。但是紧绷的神经并不会因此而放松,这种几十年前的老皮卡不值钱,几千块就是一辆,总是像狼群一般出动。
不出意料,山头上隐隐约约又能看到一个发射架,机关枪通过火控计算机精准的命中那里,打的他们又缩了回去。
“这里是‘疣猪’请求支援,申请无人机支援!”士兵用无线电向后方进行着交涉。后方自然是同意了。“无人机需要准备,你们多撑一会。”
温斯顿拿起车中的射手步枪,以装甲车门为掩体静候着敌人的到来。瞄准镜内只要有一丝移动温斯顿就会送过去一发子弹,他本人根本不知道那里有什么,只是恐惧罢了。
突然之间,这里被烟雾弹所笼罩,伴随着引擎的轰鸣,士兵们感觉到十分的不妙,启动热成像后只见一个汽车大的轮廓,可是它的火力绝不是皮卡车的火力。热成像分明的看到一阵强大的热量由这辆“汽车”发出。这分明是一辆战车!
一颗导弹击毁了“疣猪”装甲车,因为距离原因,温斯顿也被炸晕了。
等到烟雾散去后,援军和无人机在这里只发现一辆烧焦的装甲车和一辆翻倒的全地形战车,有一地散落的零部件和几具烧焦的尸体。但温斯顿的识别牌却没有找到,而且只有七具尸体,少了一具。
指挥室通过卫星找到了嫌疑目标,这是唯一可以看见的目标——一辆装有英寸两用机炮和反坦克导弹的步兵战车。至于其他目标他难以通过卫星看出,而且每天使用卫星时间有限,而无人侦察机还没有给他,就像是故意的一样。
冉将军又是一同电话打给孙中将,他这样逼问到:“孙中将,你可否丢失一台沙色迷彩的三零式步战车?”
“是啊,怎么了?”
孙中将直接摊牌让冉将军猝不及防:“什么?这辆车今天参加了袭击,你可是要负责任的!难道是你把它卖了?”
“付不付责任是后话,这里没录音没证据,如果说卖了......”孙中将依旧发出狡猾的笑声,“康川财团的武器和你是什么关系?”
冉将军一时间哑口无言只能关了电话,此时他打算像北方的几家航天公司申请卫星使用时间,还有找到温斯顿也是最要紧的事。
几辆皮卡车组成的车队进入了一座小城,在其他地方或许没什么稀奇的,但是这里是战区中。这座小城也不是一般的城镇。事实上这里距离西部军区的一号营地只有不到十公里,基本上一过军事警戒区就是这地方。
三辆皮卡车停到了一栋房屋的内部,两个手持自动步枪的恐怖分子把一个五花大绑的士兵赶下了车,士兵带着头套,眼前只能看见近处的人影。当眼前重现光明时,他被灯光照的睁不开眼,一位身着皮靴大衣的中年人坐在他的对面,而他则被绑到了椅子上动弹不得。
此时此刻温斯顿完全不慌,越是强硬越想去试探,他对那个男人这样说道:“你就这么请客吗?”
男人笑了,笑得很狡诈:“你说的对,我们这就放了你,赵先生。”两个恐怖分子拿着剪刀和步枪走了过来,温斯顿开始思考自己的话是不是太不礼貌了,但实际上真的只是把他松绑了。
那个男人看起来消瘦且高挑,也不太和善,总之绝不像是一个恐怖分子,当然也不太像一个好人。男人开口道:“你可是大名鼎鼎的赵先生,康川小贼的妹夫。你是一个重要目标,我会给你一定的自由,当然自由向来不是绝对的,所以我说的差不多是废话。”
真是个奇怪的人,温斯顿这样想到。
“所以你留着我干什么?求赎金?”
“我想要的是他的一臂之力。还有,我们放走你之前你就住在这里吧。”说完就离开了,带着人离开了。
温斯顿环顾四周,这是一间很普通的房间,有一张床和一把椅子。门很厚重,是合金制成,有一个洞不过不大可能通过人,除非瘦得像骷髅一样。屋内有一扇窗,无法打开,温斯顿举起凳子砸了过去,但是玻璃毫发无损。
他向外看去,外面看起来很正常。他向外呼救,即使有人看到了却也无动于衷。
一位恐怖分子率先发现异常,打开了铁门说到:“省省吧,没有用的,这座城都是我们的人和我们的亲友,这栋建筑也是指挥部,你在这里活得好好的就不要跑。”说完又把门锁了起来。
温斯顿躺到了床上,他明白了,那个人是对的,既然如此那就好好呆在这里吧,无论生死就这样吧。
与此同时,在这栋建筑的地下室,之前那个领导者一样的男人拨通了康川葛九日的电话。电话的那头并不觉得奇怪,反而这样说道:“张中将,怎么了?”这个男人他就是张中将!
“我找到了你的妹夫,他差点就死战场上了,你看看我之前的提议能不能邦怡讯。”
“帮一下?自然是没问题,我有一个认识的政客,她能帮得上忙。作为代价,你也必须帮我一个忙......”
竞选已经持续多日,政客的每一场演讲都或多或少能拉到些选票,可是渐渐的信任政客的人越来越少,有一年只有60%的人投出自己的选票。所以每一个政客身后都有自己的势力,政治斗争的根本也变成了黑帮和黑帮,企业和企业之间的斗争。
康川葛九日坐在自己的办公室内。春节已经过去但是外面依旧很热闹,可能是某个党派在拉票搞游行,但是康川葛九日并不在乎,因为现在他已经十拿九稳了,联络好了西方和北方的几大势力,定能将自己的政客送上元首宝座。
康川葛九日播通马涵姳的电话:“帮我订两张去库尔什金奇的机票,越快越好。”就这么一句话。
他并不打算去很久,感觉是到不了一周,带了些换洗的衣物就够了,可能顺便拉上张秘或马秘。但在泡咖啡的时候他想通了,应该带上沈梦冰和儿子一起,有一说一,已经好久没有一场像样的休假了。
“小马,帮我再定一张前往库尔什金奇的机票,最好是在同一天的机票。”
“抱歉康川先生,今天的没有了,明天的可以吗?”
这句话简直是正中康川葛九日下怀,他至少也要一天时间准备计划,“那正好,那就定明天下午的机票吧。还有我这是要去休假,休一两周,你和张秘能撑得起公司吧。”
“没问题,您明天就能出发,”
次日,康川葛九日一家便登上了前往库尔什金奇的高速客机。
在库尔什金奇的一家酒店中,科西切兄弟会的德米特里‘纳提组的石田君代和康川葛九日汇聚一堂。这家酒店在外表来看只能用寒酸来形容,但是这里却被称为圣堂一样的地方,据德米特里所说这里是他们组织复活的地方。也许这就是为什么这里叫做”银针“酒店”。
在这场会议中东道主是德米特里,也是他第一个开口,不过聊的不是什么正事:“康川老弟,你怎么托付孩子和弟妹的?放心吗?当今政局可能有些乱啊。”
“没怎么托付,这不有你吗?”
“你可真信得过我。”
第一个开始聊正事的石田君代:“葛九日,你说的那位政客你信得过吗,我的意思是说你敢保证她不会背信弃义吗?”
康川葛九日笑了笑,“不会,我相信她是知恩图报的人,没有我的父亲她也走不到现在,没有我们她就绝对当不上元首。而且本场会议我也邀请她来了,有任何问题都可以问她。”
三个人喝着红酒,静候着元首候选人的到来。十分钟后,在德米特里手下的簇拥下,走进酒馆的包房。此时三个人几乎是可以的表现出等候多时的情态。
“坐,坐,坐,感谢司鑫可女士能在百忙之中来到这里。”德米特里对来者说到。来者,也就是元首候选人是一位皮肤黝黑的微胖女性,年龄应该在40左右。
“不忙,不忙。有任何问题都可以问,我们毕竟是合作伙伴。”
司鑫可的这一番话太直接了,搞得三位大佬很不舒服,但是正如她所言,他们之间是合作伙伴,是互相依存的关系,也不可能说什么不是。而且他们现在需要的正是一个答疑的机会。但是德米特里依旧在拉场子:“边吃边聊吧,边聊吧。”
第一个开口的是康川葛九日:“既然你说了,我们是合作伙伴关系,那我就想问一下你上台后我们这些既得利益者,这些商人有什么好处?”
“我有一个主意,需要多方支持,而且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说来听听。”
司鑫可清了清嗓子,接着说到:“我军在南方势如破竹大家尤其是康川先生应该很清楚。但是这只是军部的命令,只要元首一上台就可以收兵。而我就想在收兵之后和南亚林共和国进行谈判,希望划出地区设为贸易交流区。我认为南亚林方面肯定会接受。至于南方战事的胜利则是最好的筹码,我们的胜利越大,筹码越大。”
听完这一番话,三个人哭笑不得,这分明是要他们在战争中投入更多的金钱和人力嘛。
但是也不得不说建立贸易交流开放区的想法是十分出众的十分新颖的,前途是不少的,这事能成也可以带来无数的好处。所以说拒绝是绝不可能的,无论如何也要同意所有要求。
自告奋勇开口的是石田君代:“好事啊,我祝你能够拿到最后能够胜利。”正如上文所说,胜利是必然的,司鑫可本身是亚洲人更是汉族,身后又有三个帮派和家族撑腰,不赢才说不过去。
“谢谢您的好意石田先生。”
“司女士,您作为元首候选人我想不能久留,被不良媒体发现可就不好了,我觉得快点离开为妙。”康川葛九日这样说道。
“那我也要谢谢您的好意了,康川先生。”很明显他就是在驱客。
当那位奇妙的候选人走后,这里的谈话还没有结束,只是从生意场上的谈话转到了比较轻松的话题上,但要说真的离不开生意场那些东西还是有点难。
“听说在你家公司工作送老婆是真是假?”石田君代满脸坏笑的问向康川葛九日,就连德米特里的笑容也不怀好意。
康川葛九日吧举到嘴边的扎啤杯放了下来,“什么?谁说的?”
可能是酒过三巡都有点醉了,石田君代笑得更开心了:“是亨治老先生说的,他说你身边有两个人时不时眉来眼去,好像有意思啊。”
“啊——哦——我明白了,他说的应该是小马和小张吧。他们两个确实是总爱眉来眼去,但这和发老婆可没关系。人家谈人家的恋爱,和你我无关。”
德米特里半夸奖半讽刺的说到:“你可真是个好人啊,手下结婚生子放不放假?他们孩子的生日聚会是不是也要去?”
“那是必然的,如果他们两个结婚生子我会送给他们一辆轿车,我还打算做一个教父一样的人物。”康川葛九日骄傲的说到。
德米特里轻轻一笑:“你面前就是一个教父级别的人物。”的确,德米特里可不是科西切兄弟会的教父嘛。
“我觉得你们两个人之间所说的‘教父’不是一个东西”
三个人一直聊到凌晨,这其实是他们三个第一次这么痛快的畅聊,当然也不会是最后一次,只是之后康川葛九日就不是以商人的身份聊天了(虽然德米特里和石田君代从来没有把康川葛九日当作商人来看)。
一周后,元首大选开始了“总决赛”。不出意外,第一是司鑫可领导的太平党,支持率高达40%,第二是民主党,因为背后有博乌支持所以支持率也有30%左右,其余两个党派就不值一提了。
司鑫可入住斯本林克宫后第一件事是把斯本林克宫改名为北宫(每一任都会改一下这里的名字),第二件事是号召和南亚林人民共和国谈判,可是背后又加强对南方的兵力输送。
康川葛九日等人悬着的的心终于是放了下来,“看来司鑫可的魄力可以啊,南部成是南亚林人民共和国的元首太弱。”但是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肯定是不弱的,手腕看得出是很强硬的。”
温斯顿已经在这间牢房中不知过了多久,在进入这里的第一周,他就明白孙中将所谓的“自由”就是这个比较大的牢房和从两种炖菜中选一种当作菜肴的自由。
因为这间屋子有窗户,所以温斯顿不至于到不过时间,但是他还是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半个月?一个月?两个月?他心想:“如果时间超过两个月那他应该要当爸爸了。”想到这里他又开心了起来。
又过了差不多一周,牢房的门打开了,孙中将就在门外,身上穿着一件防弹衣,其实这是十分反常的,因为自从之前孙中将把温斯顿抓过来后,两人再也没有详见。
孙中将笑嘻嘻的对温斯顿说,依旧笑的很贼:“出狱啦,康川先生和我已经谈好条件了,现在就把你带走。”
在另外两个人的簇拥之下,他们登上了一辆老式的越野车,温斯顿被夹在两人之间,两个人手中都拿着微型冲锋枪,即使在这么近距离也不怕被劫枪。不过温斯顿不敢也不想去劫枪,他只是想回家,看看妻子和他可能已经出生的孩子。
出了镇,在远方温斯顿看见有一场绚丽的烟火。可能是某一方为了庆祝胜利而放的烟花吧,但是它好像太大了......
孙中将似乎明白温斯顿此时在想什么,便对他说到:“你看见那远处的’烟花‘了是吗,呵,那是在天空中爆燃的白磷弹,那边是你们进攻的方向。也是我们的一个营地。”
听了这一番话,温斯顿不由得脊背一凉,可能是因为那朵“烟花”也可能是因为孙中将可以如此平静的说出自己人被白磷弹烧死这种话。
不远处,来了一辆军车,司机想要掉头,却被孙中将制止:“停车!”孙中将随即走下了车,还没等司机反应过来,车顶上的轻机枪就赏给了他一发子弹。
孙中将对车内另外两个武装分子说到:“换一身衣服。”又挥了挥手,示意军车内的两个士兵将温斯顿压下了车。
温斯顿被压下了车,双手被铐住。就在路边,他似乎才明白,大吼道:“你这是干什么?!你不讲信用!XX的孙中将!”
尽管温斯顿骂得很惨,但是他并没有生气,反而说到:“我很守信用,我现在正在完成康川先生的只是,你不知道他对我说了什么,但他告诉我,他已经知道你是干什么的了。”
说完这一番话后,温斯顿不再企图抵抗,跪了下去,几秒过后,孙中将从腰间拔出他的配枪,一把巨大的左轮手枪,瞄准了温斯顿的后脑勺,一枪送走了他。
“走”,几个人登上了军车,向着20公里开外西部军区驶去。
几个小时之后,雇佣兵门发现了这辆车和两具尸体,通过温斯顿身上的识别卡,人们才雇佣兵们才知道温斯顿·赵已经死了。
听了这一番话,冉将军努力克制,使自己保持平静,拨通了打给康川葛九日的电话。
“康川......康川先生,恐怕有一个不幸的消息我必须要告诉你。”
“嗯?怎么了。”
“您的妹夫......死了。”
康川葛九日倒吸了一口凉气,随后挂断了电话,他可不意外,但是必须要做给别人看。
当检查温斯顿的尸体,取出那颗弹头后,冉将军就知道是谁干的了,但是他已经无能为力,战争已过,他不再是和西部军区总司令一个级别平起平坐的人了,而且现如今,新官上任三把火,司鑫可不知怎么想的又给了各大军区更高的自治权,相当于直接默许了军队经商和军火私自贸易等问题。
冉将军不由得感慨,这一切的背后都是有人撑腰的,自己怕是越来越难混下去了。
在东方省密林中的一栋别墅,康川葛九日开设了一场酒席,一方面是为了纪念死去的温斯顿,另一方面是为了暗中褒奖一些人。
宴席之后他的目光注意到年轻的寡妇,他的妹妹康川瑞子,还有身边婴儿车内的两个孩子,一男一女,是龙凤胎。心中却又感受到一阵又一阵的动荡,好像马上要哭出来一样。
他还注意到他的儿子康川联夏似乎对他的两个表兄妹很好奇。
康川葛九日实在无法再忍受,便走出了大厅。一位穿着警用礼服,利利索索的年轻人走到他的身边,却不是为了安慰他,反而这样说道:“我应该为你说’节哀‘吗?”
康川葛九日没有回答平静的答道:“你当然不用,你对我来讲是朋友了,一切都是因为我,与你无关,汤米·李”
汤米·李抬头望了望天,说到:“但愿吧,我担心我会活在自责中。”
“不,你不必,我会托人提拔你的,我希望你将来还能帮到我。”
“我尽量,我尽量。”
这时候,孙中将走过来邀请康川葛九日喝酒。不久之后,随后司鑫可元首也来慰问康川葛九日和康川瑞子。康川瑞子被感动到了,哭了出来,后面一个记者记录下来这一切。其实这一切只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
汤米·李这才明白,这里的情感是假的,就连亲情和友情也都显得扑朔迷离,或许只有那所谓的人情世故才是真的?想到这里,汤米·李的眼角闪起了泪光
这么长的时间,这篇文章最终是完结了(但是这个系列还没有结束),尽管字数比预料要少三四千字,但我也应当知足了。我写到这后面的话基本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废话。
我必须要承认写到最后的几个章节,我精神状态不佳,稍微有点崩溃,但是还是完成了。
我必须要在这里提一嘴,有些人我或许应该会很对不起他们,把名字偷过来改一改捏一捏就扔进我的小说了,也许我需要好好感谢一下。在这里鞠一躬。
如果有谁看到这里我也应该感谢,强挺着读完这些胡话废话的感觉不好受。
我现在又要投入新的劳动中了,《赛贝斯II》即将来临。不会有人读吧......但我还要去写他,这是一种乐趣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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